第152章 灵魂降生。_骨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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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2章 灵魂降生。

  “疯子...”宋时予吃力吐字看他。

  疯了,他没再继续,保持姿势不动。

  听这名字又想起自己的姓氏

  ——Hill。

  Hill教授,冠我之姓,与我再无可分割。

  魔鬼,疯子!!!

  “为什么要离开...”宋时予血红眼,声音嘶哑诘问。

  为什么把我独自留在原地。

  失血很快,男人脸色逐渐有些发白,闭目喘息,起伏的胸口,抬手给宋时予理好眉宇的额发。

  “你是自由的,没有人可以束缚你,包括我。”

  “你该拥有新生,才能重新认真思考一切。”

  “自由...”宋时予听着这两个字脚步微踉跄,握刀的手都失了力气。

  好轻飘,简短的困囿的两字啊。

  明明是他抛下自己,却还在无形中用这种密不透风的网把他套牢。

  连续四年把他套牢在这个没有任何人,只有荒芜土地的孤岛,让他日日夜夜守着罪孽过日。

  这些年,他是多么害怕,日日提心吊胆,生怕案件有重新翻案的可能,因此每日关注美国新闻从不落下。

  什么自由,什么给我自由,骗子,全都是虚假的。

  无数个日夜里,宋时予想若是有再次重逢的那天,他一定毫不犹豫掏出这把磨动了四年的匕首捅入他的心脏,让他死在自己手上。

  他让我人不人鬼不鬼,用一百个日夜让自己永生困在他织就的牢笼里。

  我恨死他了,恨他精神控制,恨他把罪孽平分均摊在自己身上,恨他挥挥衣袖高尚的给予自由。

  这种纠缠他的恶心难言情绪,如同一团梅雨潮湿季节下,湿淋不堪的泥土。

  它从泥泞鞋底往上爬动到我的口腔,试图通过空气进入我的胃部。

  我惊慌失措做出应对

  捂住鼻端却无法捂住口唇。

  只得试图吞下这看似黏腻轻而易举的湿霉物。

  不曾想,每一块潮土都死死扒拉我的喉管,黏在气管黏膜上,呛噎的我呼吸不畅。

  直得不断抓扒脖颈,上下跳动,生生扯着嗓子往下咽,想缓解这让我命途休已的泥水。

  而此刻让你生死之间的那杯水就在眼前,喝下它就能得救。

  恶点是坠如千斤重的泥流会泡发你整个胃和肚子,日夜胀痛难忍。

  可不喝,那你便会活生生黏喉窒息而亡。

  就如此刻,下手的刀柄入了小半段,不没入心脏我的心就会痛,被囚禁数日的孤岛就无法获得刑满释放。

  可没入心脏我就会痛不欲生,一辈子戴上男人赐予的无形枷锁镣铐。

  但想象变为现实,颤抖的手却连再次举起下刃的动作都做不到,只想扔下匕首,转化为怀抱。

  宋时予喉咙无法褫夺氧气,不断发出泣血般的抖动声,手里紧紧握着匕首。

  “你...虚伪...根本就不是自由...不是...”

  “不是...”

  黑暗中只有双方共同起伏的衣领,和不知是谁掉的泪。

  急促的呼吸裹挟在这密不透风的空气里,像被咬烂了一口的苹果。

  经过一千多个日夜的锈气斑驳,已然有大半腐蚀氧化,再咬上一口,满唇都是酸软发涩。

  “别哭。”伽闻拇指抹碎他脸上的泪。

  “才没有。”宋时予辩解。

  可为什么攥住刀柄的手有两滴滚烫泪渍呢。

  伽闻认真专注看着他:“希望你能快乐宋时予。”

  “自由不止是放你自由,更是放你走向更远的天空,看清你的心,这句话永远有效。”

  “是吗?”宋时予吞绞泪水问男人:“那你为什么掉眼泪?”

  伽闻低头看了眼腹部半截刀刃,没否认,很轻笑:“因为疼痛。”

  宋时予失声。

  “腹部?”

  “不,是心。”

  “骗子。”

  “是,我是骗子。”

  伽闻声音暗哑,抵在他前额,指尖拂向他眼尾,认真道。

  “茉莉不是我送的是真的,茉莉的刺是我拔的是假的,一千多个日夜从来没有见过你是真的,我爱你是假的,想忘了你是真的

  想不让你受剖心挖肝之痛是假的,想永远放你自由是真的,恨你是假的,不想吻你是真的。”

  宋时予头抵在男人胸口克制不住的砸落泪珠:“全部都是假的吗?

  “不,全部都是真的。”

  连不成串的泪珠在黑色羊绒上洇出一团水渍,宋时予泪水朦胧嘶吼:“骗子!”

  “我恨你,好恨你,我一点都不爱你,什么都不算...我从来都只是恨你...”

  伽闻耐心温和地摸向他后颈安抚:“好,不爱我。”

  “不爱,不爱...恨死你了。”

  可他还是扑入了他的怀里。

  “...”

  退出体内的时候,地毯里已然淅淅沥沥了一滩血。

  伽闻抿唇咽了下喉结,没感觉地抬手捂住伤口,由着血液从五指缝隙往外蔓延。

  两人都很狼狈,双手,外套,里衬全部揪起褶皱,鲜红一片,看上去像是翻滚在地撕打啃咬过,很是骇人。

  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他约摸估计了下腹部伤口,大概得深度和长度,意味不明笑了声:“所以这是一场降生吗宋时予?”

  剖开双方血肉,肚皮,释放出崭新的灵魂,从肚子刀口中爬出,完成灵魂更替。

  由爱生恨,又由恨转爱。

  “在我身上留下独属于你的刀口疤痕,专属于你的印记。”

  见宋时予捻住手中血渍没说话,他叹了口气:“那就不缝针了,留下吧。”

  瞧着还失神的Beta,他单手搂入怀中,掌心顺着耳朵的位置往后颈安抚。

  “好了好了没事了,别怕,回去好吗,今天伦敦雨很大我送你。”

  “疼吗?”宋时予低头看他,刀尖入肉时有很轻的噗呲阻力声,和四年前他划伤手腕时的肉开肉破一样。

  他想要他跟自己一样疼,就像这四年来,他每一次日日夜夜深入骨髓的疼。

  “不疼。”

  宋时予紧抿唇瓣,手掌起力从刀柄往上想要与之共通,抓住刀刃没入血肉。

  却被男人眼疾手快摁住,取下了他的刀,语气带着不稳。

  “会伤到,别碰!”

  “不要你管!”这一下像是触碰到什么开关,宋时予喘着气蓦地推开男人。

  像是一只听到狩猎号角的小兽,应激大喝。

  “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伽闻,你以为你是谁,以教授的身份你配吗!四年过去了,你觉得我还会条小狗一样,你说两声好话,就对你言听计从,茫然信服吗!”

  “你是最没有资格对我说伤害这两个字的人。”

  伽闻收回手,乌青唇瓣掀起一个苍白的笑:“抱歉,是我的错,现在就很好。”

  “小予长大了,但这里是杂物间,不久就会来人,先出去好吗?”

  宋时予还是跟男人上了车,没有缘由,他自己也道不明。

  可能是近来伦敦的下雨天太多了,雨太大,他根本没办法茕茕一人。

  又或是他的肝脏,胃部,肺,所有能感知到气息味觉的气管全都蠢蠢欲动,挛缩表达不舍。

  让他留下。

  车门关上,男人伸手取过车后座医药箱,随便上了些消毒止血药粉,用绷带缠绕几圈便草草了事。

  没有丝毫疼痛不适的溢声,极为平静地接受被小妻子捅伤的事实。

  似乎真的要将宋时予亲手下刃的刀口留下,作为两人多年后相逢的印记。

  宋时予则一直将人固在视线内,死咬住下唇,每一寸都认真仔细流连而过。

  此刻男人正微低头,长直的扇形睫毛在下方投射出薄窄的阴翳,显得轮廓更加深邃。

  四年,他也瘦了,看起来很不好,他的命定之番没有好好照顾他吗?

  思绪游走,却在滑动到男人后颈血红色的贴片时,怔住。

  那是?

  “你...”

  感知到对方目光,伽闻罕见地后仰身子,将自己藏于光线后。

  这下也成功让宋时予视线转到男人掀起的一角羊绒里衣上。

  西装裤纽扣漆黑折反亮度,血液顺着薄肌人鱼线和裤沿往下一点点性感滑动。

  腰腹侧的口子血肉在发黑,血止住了,不过美感残缺很多,在Alpha流畅白皙肌肤上留下了永不磨灭的伤口。

  而再右侧一点,一块不太明显的肉粉色歪扭疤痕吸引他注意。

  疤痕藏在衣物下,只露出一点,但能看出绝对不是平日里的划伤,是用利器捅的。

  宋时予眼神暗了暗,身体比唇要更快,伸手就要掀开探查明细。

  被抓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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